第2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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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丙急忙上前，单膝跪地，小心翼翼的将敖玉抱在怀中。 “哥哥来晚了，对不起。哥哥居然又来晚了...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...” “我好恨，为何我每次都赶不上...” “小玉对不起...我居然又没能救你...”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嘴边满是血迹的女子脸上。 毒性早已发作，她一口又一口的吐着血。 “我这一生，早没了家人，若是可以...临死前能有个哥哥...倒也不错...”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，去询问这莫名出现的青年，究竟是何身份。 也许，正因是将死之人。 亲眼目睹赵锦明的死，她内心竟没有丝毫波动。 自己都要死了，又哪有心力害怕恐惧。 她目光越过青年，望向敞开的木门处。 撑着最后一口气，似在期待着某个人的出现。 “小玉!小玉你在哪？我回来了！” 焦急慌乱的声音，在门外响起。 那是她六年来，日思夜想，都在等待着的声音。 哪吒由上天飞速赶回人间。 他踩着风火轮，以最快速度，径直往人间敖府的方位赶。 回想到天界时天兵所念的那些内容，他此刻赶回人间的全程，内心都无比惧怕恐慌。 二十五岁，因毒而死。 这一句话，在他脑内不停回荡。 当他终于赶到敖府后。 府内见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，见不到一个下人。 府门也像是被人强硬破开。 他由上空俯视，唯有饭厅位置，仍还有光亮。 他冲饭厅位置冲去。 下到地面，视野内，院内狼藉一片。 到处皆是昏迷壮汉的身影。他甚至还瞧见了，位处于院内，正看向他的黑无常。 风火轮由脚底消失。 哪吒与黑无常对视，大脑煞时一下变得空白。 “既然能看见幽冥使者，那也就是说...” 哪吒不敢想下去。 他视线望向那敞开的木门。 一股脑冲了进去。 房内。 敖玉正看向木门方向。 敖丙见她如此举动，也顺着她的视线，诧异望向木门。 但随即，便听见了那道，百年来他无比厌恶的声音。 哪吒呼唤着敖玉，冲进了室内。 视野之内。 有四名已然昏倒的，他府上的孤女婢女。 有幽冥界的白无常，更有东海的三太子敖丙... 以及那倒在敖丙怀中，满身血迹的她... 这一幕倒映在他眼中，他瞳孔紧缩。 疯了般跌跌撞撞的冲向敖玉。 天界战斗五日，大耗神力，他本应疲惫虚弱。 但此刻却不知哪来的大力，狠狠推开了敖丙。 慌慌张张的抱起敖玉。 “终于，等到你了。哪吒...” 再度亲眼目睹她死在自己面前。 眼中不仅流露出大滴泪水。 绝望、心酸、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力，即将再度失去她的种种悲伤。 这些复杂，难以言喻的情感，撕裂着他的心。 令他极度痛苦。 “我会治好你，我一定会治好你！” 法力由指尖，灌输入她的体内。 她身上的血迹逐渐消失。 但惨白的面色，却仍旧没有改变。 嘴角也仍在溢出血迹。 即使用神力将毒消了，但还是为时过晚。那些毒，是赵锦明特意寻来的。 是见效最为迅速，最为凶猛的药。 此刻的敖玉，五脏六腑，早被毒侵蚀破坏了。 敖丙见此情形，一时也不忍道：“没用的。我同父王在幽冥问候过阎王。他说小玉这一世，注定会在二十五岁死亡。你就算把你的神力耗光了，也救不了她。顶多只能再让她痛苦支撑一小会儿。” 敖玉听着敖丙的话。 又再看着哪吒，与他对视。 她冲他莞尔一笑，强扯出并不怎么好看的甜笑。 问出了心中多年来，一直想问他的问题。 “老爷...我问你。你多年来，到底有没有，喜欢过我……” “你喜欢的，是我昙花...还是敖玉...？” 哪吒紧紧抱着她逐渐开始冰冷的身体。 就是连声音，也因满腔的悲伤痛苦而发颤。 “从始至终，一直是你。我喜欢的，爱的，一直都只有你。你即是敖玉，亦是穆昙花...” “又在骗我…” 敖玉费力抬起手，欲想要最后摸一摸他的脸。 她脸上依旧保持着虚弱的笑，用着最后一口气，笑着骂他。 还不待她触摸到他的脸。 她的手便无力落下。 哪吒接住她落下的手。 身体不由一怔。 慌忙呼唤：“小玉？小玉？！” 敖丙见此，瞪圆了一双满布血丝的眼。 趴起身，一把将哪吒拉开。 “滚开！” 此刻的哪吒浑身虚弱，又耗费大量神力，战斗，治疗将死敖玉。 轻易便被敖丙一把拉开。 敖丙躬身一把将死去的敖玉抱起。 向门走去。 临走前，他最后瞥了一眼，已经缓缓爬起身的哪吒。 “当年之事，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。只要我在一日，你也休想再靠近小玉，即使是转世。”